第三十六章 情殇
一个星期后，老K和谭老大来墨西哥见我们，老K现在已经不是K分局的负责人了，魔头他们把牺牲的特工兄弟的遗体全部带来了墨西哥，老K是来接他们的！鬼见愁虽然证明了他的清白，但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断了一条腿和一只胳膊。
他的特工生涯也因此而结束，我想这对于他来说应该是一个美好的生活的开始，他的老婆和女儿早已经被他安排到了中国。
“老K，恶魔希望家里能有他安身的一块地方，这是恶魔自己发展的下线，胡玉婷的资料，她不是你的人，也不是中国人，但我希望家里也能有她的一块安身之处。”我们是在金盾的地下室见的老K，218名特工兄弟的骨灰盒静静而整齐的躺在我们跟前，他们当中有的是白发苍苍的老人，有的是年纪不到25岁的小伙子和美丽女孩。
老K亲自用鲜艳的五星红旗将他们的骨灰盒一一包起来，我突然发现老K的身体在颤抖，他哭了吗？就我知道的是，在这218名特工中，有两个女孩子是他的养女，可以说是他在这个世上最亲的人。
老K的名字没有人知道，我们知道的关于他的事情是，老K在70年代与台湾的特工战中一战成名，对越自卫反击战中建立了一套完整的情报系统是他入主K分局的巅峰战绩！
还有就是他的生殖器被切除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是他自己，是组织还是落入敌特之手被切除的，没有人知道！
谭老大来了以后一直呆在鬼见愁的房间里，我们时不时能听到他们亲兄弟两狼一般的嚎哭！谭老大和老K只呆了半天他们就回国了，鬼见愁随同他们一起回去，陈启南安排飞机送他们回国！
谭老大给了我们一个月的休整时间，影子和猎豹可能还要再冷冻一段时间才能重新获得他们的出境特种作战编码，才会有任务，没有出境特种作战编码他们是没有资格接受任务的！
而家里也因为这一次的清洗行动出现了不和的声音，我相信在中国军事情报局没有人能够替代老K，至少目前是没有，我相信他要不了多久就能重新做回K分局的负责人。
家里这些事情就不是我能想明白的事情了，有政客的地方，就会有斗争，血腥的斗争，有人眼红，有人放马后炮，有人想搞死老K，甚至有人想取代他掌管我们第七特种部队和猎豹特别突击队，总之一句话，婊-子无情，政客无义。
老K才是我们最坚实的后盾，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
我和漂亮受到了重点照顾，伤口好得差不多了，魔头他们答应给我和漂亮洗一个月的内裤，于是我两一天换一条内裤， 换下来后扔进厕所里，然后交给魔头他们洗。
在墨西哥过了半个月，我和漂亮开始了恢复训练，之后去帮机器猫干活，这王八蛋还真把上次的那个毛子的基地改建成了我们魔鬼特别行动在墨西哥第一个独立的基地了。
全组的人全部被他指使着干活。我只干了两天就接到了谭老大的电话，我父亲出事了，要我回家！当时我想可能不太严重，我父亲只是一个警察，他现在年纪大了，已经退居二线，不再像以前那样在一线工作了。
但在飞机上的时候，谭老大才告诉我噩耗，我父亲牺牲了！
我听到这个噩耗的一时间没有什么感觉，一点感觉也没有，我甚至感觉这很正常！我想我已经够冷血了，直到过了十来分钟，一股淡淡的悲痛才从心而起！
“你父亲是被**极端分子杀害的，对不起，在这件件事上，我什么也帮不了你，再给你放一个月的假，把后事处理好，好好陪你母亲！”
母亲？我突然想到我母亲，咆哮而问谭老大，“我母亲怎么样了！？你告诉我！”
“你母亲情况一直不太好，精神上出现了重大的问题，她可能不记得你，她还不知道你父亲已经牺牲了，你母亲在你姐姐那，要不要告诉她，你自己做决定！”
结束了与谭老大的通话，我泪流满面，泪水像瀑布一般从指缝间滴落出来，差点晕过去，是我害了我母亲，她现在这个样子都是因为被我吓的！一时间对父亲牺牲的悲痛和对母亲的内疚交织在一起，袭击着我！
C-130运输机直接将我送到了石河子郊外的军事机场，老K在石河子的人递给我一个箱子，“这是你的军装，节哀顺便！”
石河子市公安局的领导亲自来接我，我是戴着面具的。
“我父亲在什么地方？”
“按照唐振山同志的遗言，在你家里！”
“我母亲呢？”
“你母亲目前的情绪和精神都还算稳定，在乌鲁木齐市军区总院，由陈军医亲自照顾，另外，小唐，叔叔对不起你，是叔叔……”
“陈叔，你别说了，路是我父亲自己选的，作为军人，必卫国流血牺牲，做为警察，同样必为民流血牺牲，我父亲是出色的军人，更是出色的人民警察！”
陈局长，是我父亲的战友，小时候我经常去他家玩，偷过他家里的不少宝贝。到了家里，房子已经装修过了，人很多，但大部分都是我父亲的同事，胖子两口子和郗敏也在。
“陈叔，除了我父亲的同事和我的亲人，其他的全部赶走！”
“小唐……这不好吧，自治区的领导和市委的领导都在啊……”
“你要是不赶，我就杀了他们！”我摘下了自己的面具面对陈局长，他吓得连连后退，“好……我马上去办！”
我回到车上，将面具重新戴上，我不想见与我父亲无关的人，我讨厌这帮嘴脸政客！我不允许他们玷污我父亲的荣誉！等陈局长把几位官老爷都轰走了，我才下车向家里走。
我父亲和母亲早已经将胖子当成了亲生儿子，我这个亲生儿子不在，一切都是由胖子作主。
胖子看到了我，一时没认出我，“你他妈是谁？”我闪到胖子身边，小声告诉他，“我是唐天诚。”胖子杀猪一般就哭起来了。我让陈局长将他的手下都请出去，然后让胖子和他媳妇与郗敏也出去，郗敏哭得眼睛肿得都睁不开了。
“别让任何人进来！”我对胖子道。
屋里就只剩下我和我父亲了，陈局长他们没能找全我父亲的尸体，我父亲是在盯梢的时候遇害的，**极端份子将我父亲的尸体放进了绞肉机里绞！父亲的骨灰盒里只有一点少得可怜的骨灰和他的钢笔。
我脱下了衣服裤子，换上我在第七特种部队的军装，这是我第一次穿第七特种部队的军装，没想到竟是在我父亲的灵堂上，我更没有想到的是，我已经是上尉了！
第七特种队的军装臂章是两颗交叉滴血的獠牙，别称是：第七特种部队，魔鬼特别行动组和影子一样都没有各自的军装，作战服，都是五花八门的。
我想让我父亲看到我真实的面目，我摘下了自己的面具，对着父亲的遗像敬礼，我不知道该跟父亲说什么话，从小大到跟他聚少离多，我其实对他没有多少印象！
在父亲的灵堂前敬礼，站了许久，我将军装脱下，同为军人，我必须要给父亲敬礼，但作为儿子，我得给他下跪，磕头！我想让自己的眼泪流出来，我想让自己哭出来，可是没有，没有眼泪，没有哭！
我就像是在给别人的父亲敬礼，就像是在给别人的父亲下跪一样！我拒绝了陈局长要给父亲开追悼会的要求！
“我父亲一生卫国为民，淡泊名利，你们还是把时间花在该花的事情上，我父亲的骨灰我会按照他的遗言洒在他曾经战斗过的南疆那片热土上，不用你们费心了，你们最好把杀害我父亲的杂种都杀光，如果你们做不到，我会自己动手！”
“另外，把所有的抚恤金统统收走，我不管是你们局里，市里，区里，还是**的，都给我统统的收走，我要的是我父亲的荣誉，这是他最应该得到的！”
“明白！”
第二天，我带上父亲的骨灰飞往南疆，将他少得可怜的骨灰洒在他曾经战斗过的热土上，连同他的钢笔一起洒下去，之后回到乌鲁木市，胖子两口子和郗敏一直跟我忙完我父亲的丧事，现在又全部到了医院照顾我母亲。
“胖子，让郗敏回去吧，这不是她的事情！”我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进去见母亲一面，我更不知道她是否能记得我，胖子在医院外接我。
“要说你自己去跟她说，妈妈已经把她当成儿媳妇了，而且妈妈现在最记得就是她和陈玉玲姐。”胖子正说着，陈玉玲姐姐出来了，抱着我哭起来。
在陈玉玲姐姐的办公室里，她向我介绍了母亲的病情，自从上次被我吓到后，她的精神就一直恍惚，现在的问题是她的记忆力严重的退化，可以肯定不记得我了。
“那我母亲身体没什么问题吧？”
“没有，很健康，就是脑子这一块，她不记得你了……”
“这样也许对她更好，就这样吧，她记不记得我父亲？”
“记得，这两天一直在问。”
“姐，那你就告诉她，我父亲出国执行任务了，要很多年以后才能回来，这是我的工资，只有20万，你拿着给我母亲买衣服和买好吃的，谢谢你照顾我母亲！”
我给陈玉姐姐姐跪下！
我在母亲的病房外看到，母亲消瘦了很多，但模样一点也没变，表情有些呆滞，郗敏正在喂她吃饭，胖子进去，母亲就跳了起来，叫道：“天诚，你干什么去了……”
“妈，我去给你买水果了，你刚才不是要吃水果吗？”胖子回头望了我一眼，眼睛滋润了，母亲像个小孩子一样抢过了胖子手中的水果痴痴笑着，看着胖子，他媳妇和郗敏三人。
“我儿子唐天诚娶了两个老婆，我有两个儿媳妇，两个儿媳妇都很孝顺，我儿子唐天诚娶了两个老婆，我有两个儿媳妇，两个儿媳妇都很孝顺……”
我捂住自己的脸，眼泪瞬间如喷泉一般喷涌而出，转身离开，嚎哭起来跑出去，陈玉玲姐和胖子，还有郗敏追了出来。
在车上把眼泪哭干了，我抬起头望着陈玉玲姐他们，“我走了，我母亲就交给你们照顾了，你们下车回去吧！”
“天诚哥，我……我想看看你的脸！”郗敏小声哆嗦道。
“看到我真脸的人除了我的兄弟，都被我杀了，谢谢你照顾我母亲！”我冷冷道，陈玉玲姐一巴掌打到我脸上，“你以为你是谁啊！就是因为你，郗敏全家上下都被查，是你害了她，她这辈子哪也去不了，只能守着你，你怎么变得这么冷血，把你的人皮脱掉！”
陈玉玲姐伸手撕下了我脸上的面具，郗敏‘啊’一声惨叫吓得缩到了胖子身后，陈玉玲姐姐眼泪哗哗流下，抚摸我的脸，“那么拼命干什么，就不知道照顾好自己……张成呢……他是不是？”
“我大哥很好，他没我这么丑！”
郗敏从胖子背后小心探出了头来，马上又缩了回去，又小心的探出来。
“好了，我的时间快到了，你们都回去吧。”他们都是被老K的人调查过的，可以看到我的真脸。陈玉玲姐姐将人皮面具重新给我戴上，“你和张成都要好好的……”她泣不成声的跑下了车，头也不回的进了医院里，胖子却猥琐的笑了起来，一巴掌拍到我肩膀上。
“可以，可以……你是怎么弄的，改天我也把自己的脸弄成这样……去吧，家里有我，咱妈有我照顾，别在部队给我丢人就行！”
胖子跳下了车，郗敏哆嗦地缩在一边，低着头不敢我看了。
“郗敏，我很感谢你这么长时间照顾我母亲，谢谢你，但咱们两是两个世界的人，我会向我的上级反应，解除对你和你家人自由的束缚……”
“不……我……我爱你！”郗敏突然就扑到我怀里哭起来，我能感觉到她的身体在剧烈的颤抖！哭得稀里哗啦的，“我等你回来，我等你回来……呜……你一定要活着回来……”
郗敏推开了我跑下车，我发现自己的口袋里有一只精致的口琴……
